【铠约】长城之恋（3）
-原设定大改
-多角色出没注意，但是没有cp要素（一丢丢丢丢双兰吧），放心看
-节奏很慢
“花队长！今晚的聚餐记得要来哦，玉环姐姐说要请大家看秀。”
八月十五如期而至，长安劳模李元芳一大早便抵达长城守卫军军营企图与花木兰的健忘症做最后的抗争。
“木兰姐还没起呢！”一进屋才发现饭桌旁只有百里玄策一个人，一听见李元芳的声音，原本耷拉着的耳朵又重新立了起来。
“勤劳的元芳弟弟，中秋节还这么努力。”
“啊？谁是你弟弟，我年纪比你大好吧？说了多少遍是魔族基因……”
“呦，元芳来了啊，正好，一起吃早饭吧。”
由于玄策张扬顽劣的性格使得他经常同别人吵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百里守约总结了一个经验，就是在争吵开始之前岔开话题，将闹腾的幼苗扼杀在摇篮里。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对李元芳来说。
“守约！早……啊？”李元芳一眼看到跟在百里守约身后走出厨房的铠。
……好的，话题岔开得过于成功，李元芳现在甚至已经完全无暇顾及百里玄策了。
*
经过一番介绍，李元芳终于清楚了铠的来历，并且得知铠入队一事现在尚未官宣，花队长是打算趁着中秋节聚餐时当着众人的面统一宣布。
“好吧，那就再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李元芳，是长安城第一密探。”
“没事干的时候就是传话的和打杂的。”百里玄策补充。他一向是无差别攻击，从不站边。
“嗯，我叫铠。”铠的语气有些严肃。
他对待所有人都是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大概没人能看出来他只是不太擅长交际，经常不知道该说什么吧，百里守约如此般想着。
百里守约是在一个巧合中得知这个冷知识的。
自从铠入队第一天跟着百里守约去了趟菜市场又走遍整个长安城的集市之后，此人每天都会在门口等着百里守约一起出门买菜。
一开始百里守约为此表示，其实没必要，东西他自己拎的过来，铠也根本不会挑菜，再说了，小姑娘才会什么事都一起——
“你不喜欢跟别人一起行动？”
“没有。你……跟不跟都无所谓。”
一个觉得买菜这事挺新奇想多体验几次但不好意思说，另一个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接受度出奇的强。
不过总而言之是，两人就这样开启了双人买菜的日常生活（可喜可贺。
——于是就在这寥寥几天的双人买菜行动中，铠在其中一天主动帮一个走失的小女孩找到了家长。整个过程中需要一边安慰小姑娘一边问她父母的长相等线索。
这是百里守约第一次听见铠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没想到啊，你做好人好事还挺积极，咱们队的规矩里也没乐于助人这一条吧？”事后百里守约忍不住调侃他。
结果铠听了他的话之后，只是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我看上去很像坏人？”
“啊？没有啊，就是，嗯……感觉你就不太想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
“我刚刚是在多管闲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喂。”百里守约急着辩解，转头却看到铠带着点调侃的眼神，眼角似乎还弯起来了，这才意识到这人居然诓他。
似乎心情还挺好。
“你的意思是，我给人的感觉不大亲切。”
“嗯……是的……不过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别在意。”
“没事。在你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铠又挑了挑嘴角，像是想到了些轻松的回忆。
“其实我就是……”他试图寻找词汇解释，稍稍皱了皱眉，“有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开始怎么会觉得这人很冷淡的？百里守约心想。
百里守约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铠很新奇，令他想一直探索下去。
也很好玩。
“守约。”
“嗯……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笑。”
“不，我没有……哈哈……”
*
李元芳留下来蹭了顿早饭才离开，期间花木兰也醒了，并主动说要帮忙收拾碗筷（其实是不想出门送客）。
于是李元芳便跟早饭后例行出门买菜的百里守约和铠一起出门了。
看着三人的背影，主要是去买菜的那两个人的背影，百里玄策罕见地陷入了沉思。
关于“哥哥和铠每天一起去买菜”这个现象，他的理解一直是“臭铠脑子迟钝对待新环境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所以这段时间应该都得跟着哥哥出去认路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了当时的真实情况的话，大概会费解到吃不下肉吧。
不过后来百里玄策还是察觉到了不正常，不是因为他的脑子终于好使了一回，而是他哥和臭铠的行为逐渐让他难以理解了——
比如，从来不需要大家帮忙做饭的哥哥突然让铠帮他择菜。
又比如，某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听到哥哥对铠说“昨天晚上你压到我胳膊了”。
再比如，大家一起做月饼的时候，铠把糖浆往哥哥脸上抹，哥哥不但没像往常一样一笑了之，而且还很开心地和对方打闹起来。
这是百里玄策第一次见哥哥这个样子，他也从没想过臭铠还能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来，他不是很冷淡的吗？
于是，成熟的百里玄策带着不知出于何处的危机感，偷偷找到了哥哥，并问他：“哥哥，你不会是想跟臭铠结拜为兄弟吧？”
＊
中秋佳夜，长安城挂上了整条街的圆灯笼，橙橙黄黄的很是可爱，灯火漫天的样子却也显得繁华。有人在街上提着灯游逛，大多是小孩子，也有好几对携手而行的男女。百里守约看到一个女孩子手上拎着一个粉嫩嫩的桃花样式的纱灯，上面题有字“良缘桃花结”。
长城守卫军的人实际上很少会趁着这种时候在长安城中闲逛，庆祝佳节状态下的长安总让人觉得安心又美好，很容易就让人放松警惕，在危险真正来临时放松懈怠。
所以，能够全员应邀参加杨玉环设的宴，算是很给面子了。
歌女杨玉环身为花木兰在城中为数不多的小姐妹，是远名城外的琵琶演奏家。
在长乐坊弹了好一阵子之后便攒下观众给的打赏盘了一处茶楼，请几位舞女歌女，成天喝茶赏曲好不悠闲快活。
哦，公孙离不是被请来的，是她自个儿跑上门想跟玉环姐姐学习如何跳出打动人心的舞蹈。
可杨玉环说自己不会跳舞，那也不管，反正三天两头就得跑来跳一段，也不问评价，就只是跳。
杨玉环也乐得有个白跳舞的，也就任她跳，一来二去，互相也就都熟了。
“玉环姐姐阿离姐姐晚上好！我们坐哪儿？”
玄策不发疯的时候还是懂礼貌的，特别是对漂亮的美女姐姐。
“臭小子就知道对着玉环和阿离献殷勤。“花木兰一语道破，毫不留情，残酷依旧。
公孙离被玄策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逗笑了，“木兰姐别这么说啦，玄策到青春期了，我们魔族发育都比较早。”
“嘁，守约当时也没这样啊，能不能学学你哥稳重一点儿啊？”
“咱们坐楼上包厢吧，“杨玉环没给玄策反驳的机会，“跟我来。"
一行人抵达席前，饭菜已经上好了，也有不少人在席上等候，百里守约扫了一眼，发现全是熟人。
很快所有人便都坐下了，只剩花木兰还站着，她拿起一个酒杯，清了清嗓子，“今天人齐，介绍一下，" 手一指铠的方向，“这位是咱们队的新成员，铠。"
整张席上的人，除了长城守卫军那几个预判过了的，一时间都有些怔忪。
“欢迎。”还好只消顷刻，杨玉环便自然地起身举杯，接下了花木兰的话。
这位美人生得温柔秀丽，眸中天生便带着春雨绵绵的笑意，嗓音更是如软绸温玉，她一发话，气氛马上缓和不少。
其他人也从短暂的茫然中缓过神来，纷纷拿起酒杯，有说欢迎的，也有说恭喜的。
铠面对这种情况看起来也挺从容，敬的酒也都喝了，虽然大家也都没为难他就是了。
不过他这种仿佛已经习以为常的状态还是让百里守约稍微在意了一下。
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过去。
敬完酒大家才正式开始吃饭，话题重心也渐渐从铠入队这件事上转到了其他更为闲散的方向去了。
“哎，小元芳，你家狄大人怎么没来啊？”
“回，回 明方士，狄大人说他还有要紧公事要处理，今晚来不了了。”
“啧，挺可惜，吃不到我们星儿做的月饼咯。”
“师父，你别逗我俩了……”
“刚刚上楼时我还没敢问，木兰姐你可真行，又捡了个长得这么正点的小哥啊～”
“阿离你喜欢这款啊？不是说有位故乡的心上人吗，怎么，要移情别恋了啊？”
“木兰姐！你别乱说啊这么多人呢！”
“木兰怎么还欺负起阿离来了？还没问你呢，你跟你那长恭哥哥的后续呢……”
“啊？不是，玉环，你误会了，我真不是，没有……”
“哼哼，就是啊木兰姐，捡了这么多帅哥怎么不干脆把你家那位也捡回来得了……”
“哥，她们说的是谁啊，木兰姐她……”
“咳。玄策，多吃菜。”百里守约看都没看玄策一眼，一副十分专心吃饭的样子，实际上在心里默默叹气：他弟跟了兰陵王这么多年，连人家姓什么字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木兰姐这边似乎是想让他保密，在玉环姐第一次那“长恭哥哥”开玩笑以后，就更是一个“你要是敢说你就完了”的态度了。
想到这里，百里守约忍不住朝木兰姐那边瞄了一眼，却正好跟铠对上视线。
猝不及防地撞进那片灰蓝色时，他忽然想起玄策前天悄悄问他的问题。
——“哥哥，你不会是想和臭铠结拜为兄弟吧？”
他当时回答说：“没有，别多想。”
心里却又问了自己一遍：他想吗？
铠问他睡地上会不会冷。其实还好，毕竟床褥里是鸭绒。但他还是说，要不我俩挤一挤，地上确实不如床上舒服。
铠把做月饼馅料的黑糖浆抹在他脸上。他知道其实是看到他脸上有面粉下意识想伸手帮他擦，结果弄巧成拙了。但他还是说，你故意的吧，然后伸出手也给铠来了一道糖痕。
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守约每次发现铠正专注于自己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接纳对方的好意，并诱导他更进一步的关心。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觉得愧疚，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人家对他好，他倒还“持宠而骄”起来了。
从小就有个真正持宠而骄的弟弟的好哥哥百里守约觉得自己的良心喂了裴擒虎。
所以，百里守约觉得他不会和铠结为兄弟，因为他觉得，自己都这么对人家了，怎么还能把人家绑在长城呢。
他总觉得铠不会一直呆在长城，总有一天是要走的。
虽然从始至终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他最近却一直回避去想起这茬。
只需要珍惜当下，就好了。
*
一顿饭很快就在谈天说笑中吃完了。
饭后，杨玉环吩咐下人端上一盘盘月饼，又拍一拍手，一楼戏台上便有五六个姑娘端着小碎步亮了相，杨楼主为大家准备的节目要开始了。
压轴的两个节目分别是杨玉环和公孙离的独场。百里守约看着台上身着雪裳手持金玉琵瑟的窈窕身影，又瞧了瞧手上的豆沙月饼，转头和铠说小话。
“玉环姐很厉害，弹唱都在行，做饭也厉害，这月饼就是她去年教的我。"
铠斜睨了他一眼，仿佛思考了下看表演时说话到底合不合适，最终还是回了话，
"你做的更好吃。”
百里守约不由自主地弯了弯眼睛，
“我做的更甜而已。"
“你做的饭也更好吃。”铠补充道。
百里守约听到这话，知道他是在说今晚的饭菜，眸中笑意更深，
"今天的饭可不是玉环姐做的，是茶楼的厨师做的。"
铠被他说得有些疑惑，“守约，你不愿意让别人夸你做饭好吃吗?”一直在反驳我。
“……”
守约不回话，铠也就没再继续说了，眼神重新落在台上演奏的杨玉环身上。
百里守约不是故意不回话的，他感觉到自己又在“持宠而骄”了，又想不出其他的话来，于是只好沉默。
以至于回去的路上，两人并排走在最后，铠突然对他说"其他人不用一并说说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铠应该是认为他在给他一个个详细介绍刚才席上的人。
就像铠刚来时，百里守约带着他在长安城里或长城之下逛到哪里介绍哪里的时候那样。
为什么突然给铠介绍杨玉环，百里守约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想说就说了。就好像始终相信铠一定能给出令他满意的回答一样。
那他想听到什么答复呢?
他想让铠夸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百里守约就有些莫名的别扭。
人生中第一次对除了父母之外的人求夸奖，竟然还是无意之中。
百里守约有些苦恼。他发现他在铠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总是心里怎么想身体就怎么做。
最后，出于不只是对自己还是对铠的无奈，百里守约还是把所有人都给铠介绍了一遍。
TBC.
-想写的地方竟然没写到……
